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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也字面地高举彩旗

冠霖给小训的一封信

未来向     彩虹向    甜的

下了雨就容易酸兮兮的
大家当一个他们的美好未来看吧

BGM:《神秘嘉宾》

不要上升!不要ky,雷点自避












我亲爱的导演朴先生:


 

今天你还是去了游行,我说不清这是今年第几次了,即使公司一再劝你收敛,但你还是不管不顾的冲在队伍的最前面,脸上贴着彩虹贴纸,手里摇晃旗帜笑容盈盈的模样出现在屏幕里。



一如既往的站在台上说一些鼓舞的喊话,一些圈里的同类人也在现场,你把话筒递给其他人,明明是笑着走下台,却在最后镜头的角落独自闪着泪光。




我手里握着播放直播的手机,一边撵着指节通红,一旁的化妆师轻声提醒我放松表情。



晚上回到家你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半躺在沙发里抱着剧本薯片念叨着。




“早知道就不穿黑色的衣服了,奔丧似的”



我看着被你丢在洗衣筐里的那件黑色T恤,早就不是原本的模样,上面添了各色颜料的签字和彩虹贴纸。我在想这会不会就是一开始的朴志训,原本也只是和所有黑色T恤一样,只是普通的黑色。




这让我不禁想起刚公开的时候,我和你在前一天半夜的同一个时间在SNS上发了同样的表情不同角度的合照。我和你的名字被挂在搜索趋势的最顶端足足一个星期。




那个星期后我和你牵着手走在公寓的地下停车场,那个停车场的记者比地平面之下的二氧化碳还要丰富,你笑着拉下口罩露出笑脸,一边和记者的镜头开心的招手。而我只是牵紧你的手闷头往前走,那群聒噪的乌鸦一边喊着“赖冠霖先生!麻烦你看镜头!”,一边争先恐后问着得不到答案后回到编辑室瞎编乱造的问题。





那天晚上你和今天一样窝在沙发里,埋怨着那些捏着镜头的人真是没有职业操守,把你拍得这胖了那暗了。我看着电视里的新闻,闪光灯把你的笑容切割,而一旁的我因为压低了帽子只看见一个鼻子一张嘴,而嘴角却是向上勾起的。




原来那时候我笑了。




我惊讶于自己没法掩饰的从心里溢出的喜悦。原来我才是那个瑟瑟发抖,但也是那个最最期待剧情的观众。




“明天我会有吻戏”




你把满嘴的薯片屑调皮的蹭在我的领口,像是发送了一个危险警告,但却笑嘻嘻的嚼着字眼。这不是你第一次拍吻戏了吧,我也从没说过你需要向我报备,毕竟作为一名演员,吻戏就是本分一样无法躲避的搏斗。





“你会觉得恶心吗”





我这样问你。




“不会”




你吮着手指抬眼看我。



为什么会恶心,因为对方是女性吗。不成立,根本不成立。这根本不能成为我觉得恶心的理由。




你是这样回答我的。这让我想起我们彼此确认关系时你问过我的一个问题。





“赖冠霖,如果我是女生你会还会来摁我的门铃吗”





我的回答是,我会。只要是这个面孔,男性女性都在我心里平起平坐,而起初我就是因为这个面孔才有了占有你的想法。




还记得我们的世纪之吻吗,这个称呼确实俗套但也确实可爱,而我们真正在观众视野里挂钩也正是因为这个吻。




我不禁怀念起属于十六岁的我的朴志训。那是我们第一次踏足这个疯狂又肮脏的,美其名曰追逐梦想实则践踏原则的圈子,它死死地圈住了你我,也在你我之间砌了一堵金属的高墙。






我听过这样的夸奖,关于我和你多么多么懂得营业,每次都不会让看客无望而归。那时候的我骄傲于这样的“夸赞”,现在看来我或许是骄傲于站在我身旁的朴志训。






后来我们就解散了。那年我刚成年,我回到我的家乡,和从小熟识的朋友坐在一起,喝了第一罐用我自己身份证购买的啤酒。冷涩的金色液体流过我的喉咙,那一刻我想的是你,你仿佛是一个在我剧本里友情出演的过客,就像我的第一罐啤酒,苦涩得让我大失所望,而我就是这个曾经装满朴志训的啤酒罐,在啤酒流尽以后空空荡荡,被捏扁后丢在一旁。






“等明年合法了,我就和他结婚”





我的哪位朋友同我碰了啤酒罐,一双眼睛在等待我的祝福。




“恭喜”




我听着他话语里和恋人的各种甜蜜,心里诞了一只愤怒的野兽,也许是这酒精作祟,也许根本我就是在嫉妒。




我的家乡真是一位宽松的母亲,我这样比喻,而在如今婚姻合法的前几年,我的朋友也站在闹得沸沸扬扬的彩虹游行的队伍里,他们很努力,他们期盼着,最终得到一个看起来非常不错的故事结尾。






我该祝福才是。





而我有什么道理不被祝福呢。这个想法让我结束了长达六年的痛苦和没日没夜的想念。解散之后,你成为一名优秀的演员,而我进入新的团体,重复着综艺广告回归和汗水湿透的练习室。我们分开了,却没有真正的分开,你还会在采访中提到我,“凑巧”地一起参加某个节目,各自都摆出一副惊讶的要好的模样。





说实话这样很残忍。所以那天我终于摁了你的门铃,那天首尔下了初雪,碎雪湿了我额前的发,我故意装作冻得牙齿打颤的可怜样子。你开门,眼眸里都是我,脚边一只摇着尾巴的柴犬,我想你一定看出了我的意图,并且和我不谋而合。





“要留下来吃拉面吗”





老套的话语,你笑着眯了一双桃花眼,把防盗门大大的开着,浑身都贴满欢迎光临的标签。




那一刻我才明白,先迈出脚步的人根本不是我,当我挖空我解身的勇敢摁了你的门铃以前,你都在等着我,等着面带微笑地迎接我,这似乎是你聪明又晦涩难懂剧本,我是这个剧本里一直不敢出现的神秘嘉宾。






“我明天会拍吻戏”




“可是我没有拍过吻戏”




“所以,我需要一个练习对象”





“你就很不错”






“你的嘴看起来会很好接吻”







你的眼尾飞起,自顾自地一句接一句。太生动了,你的撒娇我再也不需要一个人躲在黑漆漆的精神宇宙里独自寻觅,而在这样一个浑身气势都在往爱情大步流星的你面前,我没资格再做躲猫猫游戏里的小矮人。







“我爱你”






我迫不及待地告白,我等不及要宣布对你的迷恋。我们都不知道拥抱后,接吻后的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而作为你吻戏的练习对象,我乐此不疲,我甚至希望自己能化身为一个不知倦怠的永动机,在你的心里奔跑亿万个世纪。







可我马上就后悔了,你在荧幕里和别的演员出神入化的吻技给我浇了一海洋的冰水。我在你面前露出不满意的表情,而你是这样安慰我的。







“可是我想的全是你”






你和我这样描述,在导演喊“cut”以前,你尝着对方唇齿之间刻意的薄荷味道,那所有瞬间你都在担心,赖冠霖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不开心,会不会不再来摁我的门铃了。






“不会的”





我承认我为你这样的话语感到恐惧,我已经住进你剧本的森林,搬来了我的整个星球,我已经出不去了,我深知自己得了一种名为你的绝症,无药可治。






就像我牵着你的手穿过那个闪光灯枪林弹雨的地下停车场,那一刻我想起那堵曾经把你我阻隔的被称之为“演艺圈”的金属高墙,现在看来,在名为爱情的巨人面前,那堵墙变得不堪一击,即使我们又重新被挂在搜索趋势一整周。








所以那时候连我都不自知的那抹笑,其实是在庆祝胜利吧,我们胜利了,赢得很彻底对吧,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下次也带我去吧”








“嗯?什么?”







我陪你对着剧本,吃空了又一袋薯片。







“游行什么的,下次也带我去吧”







我从前认为这样的游行很肤浅,两个人不论性别也好苛刻于性别也好的相爱,合法真的很重要吗,为此我还和你吵过一架,最后你流着眼泪用一句话把我捶打得仿佛一只在冰雨里夹着尾巴发抖的流浪狗。









“你知道我有多希望和你出生在同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指的是我的家乡,那个可以宽容我们的永无岛,原来你真的憧憬,憧憬一个能接纳这个巨人的真正祝福。








“真的吗!”







你高兴地从沙发上跳起身,一双眼睛里都是我,和你第一次为我敞开那扇门时的眼神一样。我和你一起拥抱着欢笑,那笑声彻底淹没阻隔我们的栅栏。










我承认这些年我仍然有顾虑,我仿佛一个自私的小丑,在你看不见阴暗面独自畏惧,可现在不了,我想和你一起再次战斗,为了我们,也为了其他禁锢在被所谓传统细心掖好的毛毯里的孩子们。










你一点没变,你还是那个穿着整齐制服,一边轻喘一边对着镜头眨眼的那个神秘野孩子彼得潘,牵着我的手飞进月影里,遨游进春树暮云的喜怒无常,我即使是雨也不会舍得淋湿你。








我甚至有些期待了,期待和你一同穿上即使黑色也会马上被抹上颜料的T恤,站在逐渐壮大的队伍里,摇晃骄傲的旗帜,牵着手再战斗一次,在未来也希望听到谢幕的祝歌。








“可是为什么,赖冠霖你一直都不愿意去的啊”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我改变了想法,我思索好久,大概是你今天演讲下台后偷偷抹的眼泪让我羞愧了,也或许只是因为。








“因为我爱你”





                                                                              神秘嘉宾

                                                                               赖冠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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